散 落 的 記 憶
散 落 的 記 憶
何耀東
我的母校內蒙古藝術學校,就是現在內蒙古大學藝術學院的前身。我是1960年入校的學生,因受“文革”的影響,延遲畢業,于1967年9月離開母校。正是這7年的學習生活,不僅使我從一個懵懂少年走上了藝術道路,并對我的家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
校園舊景
每當經過母校,看到高大的教學樓,氣派的音樂廳,明亮的琴房,整潔的學生宿舍,安靜的圖書館以及漂亮的校園,總有一個問號在我腦海中出現——這是我的母校嗎?在感慨母校變遷的同時,記憶中的母校浮現在我眼前。當時學校四周都是茫茫的沙灘,學校也比較小,東西只有三排教師用房,兩排學生宿舍,兩排窯洞房,中間有一個大禮堂,兩旁是排練室,西邊只有兩排琴房,是教師和學生上課、練琴的地方,排練室東面是一排集體課教室。學校各方面條件都比較差,也很簡陋。
兒時心靈
能夠進入藝校學習,說來也很偶然。1960年我小學即將畢業,此時見到藝校的招生簡章,我跟隨其他同學到藝校觀望,無意間參加了辛滬光老師主持的考試,不久通知我參加復試。這確實是陰錯陽差,無心插柳柳成蔭,也沒有像現在的學生有條件從小就開始訓練,我以一個“白丁”身份考入藝術學校。當時任校長的是寶音達來、莫爾吉胡。那時我只有13歲,天真活潑,無憂無慮,入學后暫時住進了禮堂西排練室的木地板上。幾天后由科主任包玉山和陳克盛、辛滬光、娜仁格日樂老師等為我們音樂器樂班重新進行摸底考試,分專業,我和王淑媛被分配為古箏專業。我們第一批領回了樂器古箏,我和王淑媛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,搬回來后,誰也不許動,不許摸,并用棉被把它蓋好,因住在地板上,同學們跑來跑去,不小心踩斷了兩根鋼弦,為此我大聲地哭叫。娜仁格日樂老師是我的班主任,也是我的恩師,上課十分認真,一絲不茍 ,她特別關心我們的成長,對我和王淑媛格外照顧,對我們像對孩子一樣,哄著、勸著,問寒問暖,經常到宿舍查看保暖情況,身體情況,有什么問題及時解決。
儉樸時代
在那個年代,國家正處在困難時期,學校條件很差,吃的是玉米面窩頭,高粱米飯,菜是圓白菜燴土豆,但沒有一個同學表現出不滿,更沒有叫苦的。我們的學習任務很重,除了每天學專業、文化課外,還有勞動課,幫食堂大爺做飯,幫學校養雞、養豬、喂馬、喂牛、種地等。由于當年班級增多,有了預備部,高中、初中器樂班,學校琴房、排練室不夠用,為此學校增蓋了排練室,位置在學校正南方向,新琴房在排練室西邊。為了早日完工,我們每天午飯、晚飯前后,都出來搬磚,搬瓦,雖然累得滿頭大汗,但看著快要落成的房屋,我們都由衷地高興。
1963年是學習雷鋒年代 ,全校師生積極投入運動,好人好事成風,每天的校院、廁所、排練室、琴房都是干干凈凈、亮亮堂堂。男同學的被褥、衣服、被單都被女同學偷偷拿走,洗凈送回去,沒有一個同學聲明是誰干的好事。每天學唱雷鋒歌曲:“雷鋒,我們的戰友,我們親愛的弟兄……”,唱的那樣認真,我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,從此把雷鋒當作我一生的榜樣。
參加排練
通過幾年的刻苦學習,確實學到了不少的知識,專業得到了極大的提高,學校為了讓學生們得到更多的鍛煉機會,為我們組織了童聲合唱、器樂大合奏、民樂小合奏等。娜仁格日樂老師讓我們和高班學生高金臣演奏了高胡、古箏二重奏《漁舟唱晚》,為了演奏好這首曲子,娜仁格日樂老師不知花了多少時間。每當我們合練時,她都要為我輔導,最后成功地參加了演出,這個節目成了學校的保留節目,直到現在,每當《新聞聯播》結束后播放天氣預報時,我就會回想起學生時代。逐漸升為大班后,我們的排練任務就更多了,除了本校排練,還參加內蒙古歌舞團的大型器樂合奏、舞劇《椰林怒火》的排練。我們常常到學校、團體、農村、廠礦企業等地演出,受到了觀眾的熱烈歡迎。當時條件差,沒有車,我們就步行去演出,為此練就了我們這一代能吃苦、能上能下的工作精神。
我深愛著母校,她培育了我,還培育了我的兩個女兒。如今,大女兒在藝術學院任教。我熱愛母校,更感謝我的老師。50年過去了,我們都步入了老年,但我永遠忘不了母校對我們的關愛和培育……


